秦一顺着他指方向扫了一眼，心里猛地松了下来，他虽然没有特殊视力，但猜也能猜到，那是两个人，一个是曹沐，另一个不是沈东，就应该是洪杰。

“是人，你近视么。”秦一站了起来，他本来不想动，但曹沐速度太，要是不给他点提示，他按这个速度继续游过来，是傻子都能看出异常了。

离得太远，他不能喊，也不能做大动作，只好站了起来，起码让曹沐看到这里现多了一个人。

“岸上有人，”沈东眼睛一直盯着岸上，突然发现了礁石上有人影晃动，“慢一点，不知道是谁！”

“嗯，”曹沐速度立刻慢了下来，盯着人影看了看，“是秦一，还有一个是那天跟你一起看到我人。”

“小张？”沈东愣了，小张怎么会跑到这边岛上来，他灯塔呆了七年都没来过这边，这人是个瞎转爱好者么？

“怎么办？”曹沐问。

“过去，”沈东脑子里迅速地转开了，管他觉得自己脑袋可能进水了，但现还是必须转起来，“我编个瞎话。”

“又编？”

“不编怎么办！弄死他吗！”沈东皱着眉，如果秦羽还就好了，也许秦羽诡异病能让小张失忆。

想到秦羽，沈东忍不住问了一句：“秦羽呢？”

“死了。”

“你姐姐呢？”

“也死了。”

沈东沉默了，心里一阵发堵。而曹沐回答带着异样平静，他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洪杰拼死也不愿意让曹沐杀人了。

“曹沐沐，”他放松自己身体，任由曹沐带着他慢慢游向岸边，“你还会听我话吗？”

“会。”曹沐回答得很干脆。

“那一会儿上了岸，你听我话，我没让你动，你不要乱来。”

“嗯。”

“沈东！是沈哥！”张三很愉地喊了起来，冲着海面上用力挥手，“沈哥——”

秦一其实不知道这人大半夜就着月光往海里看时候为什么要伸着手跟遮阳似挡脑门上，不过他懒得细想，看到曹沐和沈东都没事，他心放下一大半，只是不知道洪杰和梁峰情况。

“你不要上去，就水里，你身上有伤。”到岸边时候沈东交待曹沐。

“你身上也有，胳膊上很明显，”曹沐提醒他，“而且你没有穿衣服。”

“……没事儿，他们都知道我下水时候都脱光，”沈东其实不太愿意回忆之前乱七八糟打打杀杀，一想到三个光溜溜老爷们儿海里上窜下跳，自己还被挂船头展示了那么久，他就觉得不堪回首，“我就说我被蹭伤了，别伤我能忍得住。”

话是这么说，沈东上岸时候，手刚往礁石上一撑，还没用力，胸口立刻疼得让他差点叫出声来。

秦一跳到他这块礁石上，拉住了他手。

他差不多把牙咬碎了才爬上了礁石，看着一脸惊喜以及惊讶张三，他半天也倒不过气儿说话。

“沈哥，你怎么……会这里？游夜泳？你不是头疼么？那是曹什么吗？曹沐？”张三一串问题问得沈东脑浆子都沸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