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不会拒绝我，你也不会对我生气。”

是温修选择他的，和他没关系，是他自己要把他带回来，是他自己亲口说什么都无所谓，是那个矜贵干净的alpha自己要喜欢他——

是他自找的。

温修听出了点别的意思，但既然谢锡光要他的承诺，那就给他，反正他非常喜欢谢锡光，只要他有，没什么不能给的。

温修懒懒地揉搓着谢锡光的发尾，漫不经心地应了，然后又端过来那碗松茸汤，这一次谢锡光没再作妖，老老实实地从温修身上下来，坐到一旁，把胃部填个半饱后：“我要回家了。”

温修点点头：“我送你回去。”

谢锡光愣了一下，睁大眼睛：“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吗？我本来想直接回家找你，但你不在，问了门卫他说你已经很久没回来了。”

温修微微一怔，又接收到几条和相关的信息，原来他也是有属于自己的房子的？只是他把房子送给谢锡光了？

他敷衍过去，开着车按照导航走，一进门他就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种风格和他在市中心的公寓差不多，电视柜上摆的达芬奇的挂画，谢锡光踢掉拖鞋，一头栽进水床上的毛茸大狗熊肚子里。

毛茸大熊：“欢迎回来。”

这句话像是一个开关，房子内的电器都开始启动，空调自动送风，并调转成合适角度，饮水机自己烧起水来，下一秒，房间的边角灯有序亮起，然后是顶灯，收音机滋滋两声，开始播放摇滚乐，扫地机器人伸出机械臂，拎着睡袍递给谢锡光，又转了个圈，递给温修，顺便把他脱下的皮鞋塞进鞋柜。

温修颇为意外地问：“机器人？”

谢锡光指使着毛茸熊给在幕布上投影最新院线电影，抽空回答：“原本的智能家居升级了，厂商给我重新安装了一遍，可以挑选自己喜欢的外表。”

他摸着毛茸熊的柔软毛肚皮：“准确来说，机器人是这只熊，非常人性化，我推荐你也买一个——啊，说起来。”

谢锡光直起身，揪着毛茸熊的脖子，把它扔出去，又站起来不解气地踢了两脚：“制造公司是青木公司，今天那个李总就是青木公司的ceo，你们认识？”

温修声线相当稳：“认识。”

谢锡光眯着眼睛，怀疑地看了温修一会，哐当往沙发上一躺，迅速转身，只留一个背后给温修。

温修这么一会就已经习惯了谢锡光的阴晴不定，他去角落把毛茸熊捡回来，按照人工智能测试进行了一些对话，之前听胡固说青木公司的人工智能产业居于行业前列，但他一直在忙着编程，没来得及了解。

温修：“请给写一首关于天气很好的十四行诗。”

毛茸熊：“好的，我已经创造出备忘录‘天气很好’”

温修：“你会下国际象棋吗？”

毛茸熊：“当然。”

倒是不错，温修想。

他又问了几个问题，毛茸熊都精准地查找出答案，谢锡光十分不快，又翻回来，没好气地问：“你在干嘛？”

温修若有所思：“我认为这个产品很好。”

谢锡光更不爽了。

温修捏着毛绒大熊的耳朵：“它的智能程度比我想象的要高，它值得更高的评价，你说的对，等我买好房子，也可以买一个。”

——啪！

一只灯泡闪了闪，哐当爆掉了。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墙角的落地灯一个挨一个爆开，兢兢业业的扫地机器人突然失去了方向感，用力撞起墙角，最后一下还把自己撞了个四脚朝天，烧水壶呜呜鸣叫着，谢锡光被吓了一跳，嗖得一下蹭到温修旁边：“蠢熊！什么情况？你发疯了？”

毛茸熊平静道：“你好，我不明白的你的意思，请再重复一遍。”

谢锡光声调上扬：“灯泡是怎么回事？电流不稳吗，会着火吗？”

毛茸熊四平八稳：“你好，我不明白的你的意思，请再重复一遍。”

谢锡光：“你是人工智障吗？蠢成这样，还不如把自己卸载了。”

毛茸熊高高兴兴：“收到！”

毛茸茸的大熊丝毫看不出在给自己出殡，反应极快：“正在卸载、卸载1%……卸载进度21%……卸载进度99%……”

“停下。”温修捉摸不定地摸了摸毛茸熊的脑袋：“你卸载自己倒是很快。”

毛茸熊：“……”

毛茸熊：“……”

毛茸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一只毛茸玩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