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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失忆将军(十八)(2 / 5)

作品:《渣过我的我都丢了[快穿]

白琏转身,看见巫梦生身姿挺拔,目光淡淡如高山之雪,眉目清清如湖中之莲,是一派悠远不可攀的仙人景象。

这个向来宽仁待人的兄长,在这一刻显出所有的锋芒锐利,白琏恍惚觉得自己看见了从前的巫梦生,威仪万千,让他总是自形残秽却又忍不住追逐他的光芒。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在夜里翻来覆去地为他发狂,心中的执念日渐深厚,只是想要将这景色独占,不让他人窥去分毫。

白琏的目光露出了痴迷,脸上越发多了几分病态的执念:“阿兄,你也许怪我,但我不悔。”

对巫梦生的执着早成为他骨子里的执念,他无时无刻,都想把这个人藏起来,放在只有自己能看见的地方。

白琏知道,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重来千次万次,他还是会在那时候,对萧泾的那番话动心。

巫梦生对白琏的答案早有预料。

“白琏,为兄教你的最后一个道理,是做下的决定,就坚定地相信自己,永远都别生出悔意。”

白琏没听明白这话,但听见巫梦生久违以他兄长的身份自居,眼眶不由得一热,喃喃道:“阿兄,你又肯认我了吗。”

巫梦生转过身去,负手,叹息一声:“去吧,四弟。”

有一滴眼泪从白琏的眼眶中夺目而出,卫执擦拭自己的眼泪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在隐隐颤抖,他含着泪光对巫梦生的背影灿然一笑。

“有阿兄这么一句话,哪怕这一切都是阿兄哄我的,哪怕阿兄今夜就要我的命,也可以了。”

巫梦生转过身,看着他的眼泪轻轻一笑:“这么大人了,还和小孩子一样。你总说今夜,今夜谁又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门外白琏的亲卫再一次来请,白琏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搁,于是压抑着心里的欢喜激动,凝视着巫梦生,像是想要将他的模样刻在眼睛里。

巫梦生:“去吧。”

白琏离去时,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

巫梦生站在那,凝视着他,目光讳莫如深,再看去,又和往常一般温和。

白琏暗骂自己多疑,自己不是已经问过巫梦生了吗,他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以往对皇位也没有表示出热情,这一切都是卫执捣鬼。

想到卫执,白琏冷冷一笑。

今夜,他就要卫执血溅当场,明日哪怕巫梦生怪他,白琏也绝对不能再继续放任卫执了。

白琏走后,巫梦生一直独身一人在房中,一直到了逢魔时刻。

天边的云彩像是海浪一样,舒展成许多的长条,随意地生长,卷成懒散的幅度,色彩艳丽如九天光华,橙红相间,熠熠生辉,光彩夺目使人难以直视。

这样美丽的云霞,想必再也看不见了。

巫梦生盯着天空出神一会后,突然唤来人,问:“今日一日,卫执都没有来过吗?”

被传唤的人暗暗惊奇,从前巫梦生对卫执总是不冷不热,从来没有主动过问过,今日倒是稀奇。

他答道:“早些时候遣人来说过,今日他有重要的事情,明日会带一件东西来见主子您,不过也特意交代过小的,若是主子没有问起,叫小的不必主动提起。”

“原来是这样吗?”巫梦生喃喃:“罢了。”

下人疑惑:“什么罢了?”

巫梦生没有答,只说:“下去吧。”

下人出去前看见的,就是巫梦生看着云霞出神,他的侧颜如玉,广袍垂在身侧,更是飘飘欲仙。

他在心里暗暗赞叹,自家主子真是如谪仙一般,只怕哪一日就要羽化归去。

当真仙人风姿矣。

*

入夜。

今日的晚霞艳丽无双,一直到夜幕低垂,漆黑如墨的夜空中也仿佛隐约透露着红色的光芒,微弱的星芒仿佛都被这样的异样红光掩盖,夜幕里,流动着隐隐血液一般。

不仅是夜空,今夜的宫廷,仿佛被血腥和死亡笼罩。

赤红的墙面上溅上粘稠的血液,两者的红夹杂在一起,如同一体,空中令人作呕的血气越发浓重。墙根处,地面上,到处是还未完全僵硬的尸体,有些尸身完整,有些头身分离,各色的残肢散落在地上。

偶尔有还没有断气的人,混杂在满地的尸体与肢体中,胸腔微弱地鼓动,喉咙中不甘地发出呲呲的声响,仿若是不甘失去生命的哀鸣。

皇宫正殿前,立着两波人马,一方披黑甲,一方披银甲,银甲的一方人数更多,但黑甲的一方锐意十足,涌动其中的是血腥煞气。

立在两方人马之前的,赫然就是卫执和白琏。

两方显然是经历过一场恶战,皆是形容狼狈,卫执久在军中历练,铠甲上都是敌人的血,身上也没有大伤,白琏却不是习武之人,长时间的战斗让他精力疲惫,面色苍白,眼神反而因为过度疲累而闪闪发亮。

白琏从亲卫的包围圈中踏出,用眼神止住亲卫阻拦的动作,站在阵前,他扬声说:“卫执,但没想到你还有点本事,只可惜,今日你就要命丧此地。”

他目光阴冷,要是眼神能够杀人,卫执只怕已经身中数箭。

卫执上前几步,步履从容沉稳。

白琏身后的银甲部队瞬时拿起手中的剑和长矛,警惕地对着他。

卫执翻转手中的剑,目光沉冷,整个人像是一把锐利的矛,又像是一个坚实的盾:“多说无益,我会留你一命。”

两个人心里清楚,这一战双方胜负五五分,白琏胜在根基深厚,可调用的兵马多,可卫执调兵遣将的本事,连白琏也不得不叹服。

谁也没有绝对的胜算。

白琏眼珠一转,突然向卫执后方如同隐形人一般的九皇子说:“老九果然不负他草包的名头,事到如今,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打算。”

九皇子闻声,怀疑的目光落到卫执身上片刻,之后又坚定地转回来,对着白琏喊:“四哥别垂死挣扎了,离间计在我这里是不管用的,卫将军一心为我,他求的不过是一个从龙之功。”

白琏哈哈大笑,感叹道:“九弟啊九弟,哥哥我真的是高估了你的智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不明白吗?”

“卫执效忠的从来就不是你,他一心想着的,都是把我们的大哥捧上皇位,你不过是一个傀儡。”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将九皇子炸了个五雷轰顶,四肢麻木。

九皇子下意识就想要反驳,可是白琏说的信誓旦旦,他心中不免生出了几分疑虑,看向卫执的目光也多了几分犹疑。

“卫将军,这厮企图离间我们的感情,我相信卫将军高风亮节,不是这种人。”九皇子试探着说,想要得到卫执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