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姐儿正好沏茶进来,将茶水搁在桌上,就领着大皇子出去,过道清湖面去坐龙舟玩。

傅景桁上下端详着文瑾,衣裙膝盖位置因为方才跪在地上,一片湿迹,泥泞尚在,傅景桁去衣柜拿了她常穿的玉白色衣裳,递给她,“你换身干爽的衣服,天凉,别生病了。”

文瑾将衣裳接过来,没有当着他面换衣裳,也没有问他不是撕毁护身符时说作病死了才好。

傅景桁看出她不自在,他说:“朕去沐浴,身上衣裳还是昨儿去奶奶家老宅时穿的。不看你,你换衣服吧。”

说完,他去了浴间,文瑾则将衣衫换了,他片刻在肩头搭着纯白色浴巾出来,见她已经换好了衣衫,把她自己收拾得只留小脸在外面,他仍没有说什么,也没谈她离宫的事情,就像他不过是归家换赴宴的衣衫那般,他在衣柜边找衣衫,轻声问她:“你前几天给朕做那身里衣放哪里了?”

文瑾说:“在你左手边第三道格子里。”

傅景桁耐心不多,那些叠起的整齐的衣物他翻了几下,就不愿意再找,又说:“你来帮我找一下。”

文瑾睇了眼他宽阔的背脊,仍有水滴自他背脊往下淌落,到腰间浴巾处被浴巾吸去,她到底走了过去,很轻松便从格子里找到里衣,递给他,他比她大方多了,没有回避她,在她跟前穿上里衣和龙袍。

文瑾都看见了,别开面颊也晚,倒也没矫揉造作地别开脸,只走到窗边立在那里,问他:“他在什么渡口等我?”

“谁?”傅景桁有意不解。蒋怀州在林溪渡口,他安排了蒋怀州今日在那里等她的,现在反悔了,不是头一回食言,习惯了,不觉得下不来面子。

文瑾垂了下颌,一时没说话。

傅景桁望了她背影片刻,便走去,从她身后把她抱住了,深深嗅着她的发香,内心得到片刻安宁,跟百官玩心机那会儿他顶紧张,生怕保她不住,“你在问老莫?刚才朕叫老莫去玉芙宫找青箬办点事,送礼叫傅昶知道朕满意他的‘礼物’,老莫许是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