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问老莫。”

“那你是问子书?”傅景桁在傍晚余霞里打量着文瑾的侧颜,“子书去见傅昶了,傅昶要替朕‘出力’,朕叫子书去给他答复了。”

“我也不是问子书。”

傅景桁轻笑,“那朕就糊涂了,你在问谁呢。猜不出来了。”

文瑾转回身,抬起头看着傅景桁,“我在问蒋怀州在什么渡口等我?”

傅景桁脸色便冷了下去,许久道:“你小时候被接进文府,他怎么哄你,让你走出心结,肯叫他哥哥的?半年时间才肯叫哥哥,他得一通好哄。朕哪知道他在什么渡口,朕单嫉妒他比朕认识你早已经够朕忙的了,你叫朕一声哥哥,朕许是能打听下他在什么渡口。”

文瑾嗓音很轻,但是非常坚决,“如之前说的,我们同长林一起看月亮,然后我会离开,不再做你的累赘。”

傅景桁用指腹摩挲着文瑾的面庞,“朕夺走你东西,委屈了,是不是?”

文瑾想起方才在御书房门外被大官嘲笑的场景,以及孟婉被众星捧月的场景,她心中揪着难受,“没。”

“朕自始至终,没有动过半分取你性命的念头。朕兴许在考虑权衡你和朝堂,但绝不是考虑用牺牲你性命,换取朝堂稳定,朕是考虑如何在修复同群臣关系的情况下,又能保住你的性命。”

傅景桁说着,捏起文瑾的下颌,用深珀色的眸子打量着她的眼睛。

“群臣与朕相悖,傅昶、恭亲王、淮亲王伺机而动,朕需要百官的支持。但不代表朕会葬送发妻的性命来换取支持。在朕看来,你的小命,比你的心里感受紧要。朕知道你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