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瑾听见傅景桁沙沙的嗓子,便肩头微微一僵,好久不见了,怪害羞的,眼下自己又状态不好,就有些羞于见人,很奇怪的,旁人谁看她,她胖瘦丑俊都自觉无所谓,倒是他看她的时候,她就还是希望自己是漂亮的,可能是他后院女人多吧,她以前年龄小,又有个广黎第一美人的名头,现下里二十五岁了,经过很多事,不再单纯,眼下百四十斤,肚子很大身材走样,危机感会比较浓重。

“乖一点,回过身我看看。”

“我好胖。浮肿不好看。在沙漠玩儿几个月又晒黑了很多。”想同他一起在沙漠看他看过的星星。想和他一起在沙漠骑骆驼。但她无处安放的肚子并不适合骑骆驼。

“没事。”傅景桁温声说着,“女孩子健康就最好看。”

文瑾心里热热的,也是有些扭扭捏捏,回转了身,一眼看见他许是着急追出来,身上穿着件半旧的里衣,打着赤脚立在门外,原清俊如画的面貌消瘦的不像样子,文瑾认出来他身上里衣是她前二年做的,穿的有不少褶皱了还在穿着。在他眼睛里读出了怜惜和心疼,没有嫌弃或者鄙夷,文瑾就放心了。

她眼眶子一酸,“你怎么没有穿鞋。”

“听见你脚步远了。着急出来。”傅景桁在她面前对她的感情从来并不遮掩的。他就这么个条件,社稷首位,后宫不清净,以前执着的想占有文瑾,现在也想,但不敢行动了,不愿意勉强她。很想劝她回京城。不要在这地方蹉跎,还是回京发挥她所学知识,坐在国子监太学院适合她。和蒋在这里过小日子不适合她。

“哦。”文瑾拿脚尖腻了腻地面,俩人就站人家隔壁门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便巧这时隔壁估计被方才傅景桁弄倒凳子的声音又给整烦了,又咣咣砸墙,男人嘴里咧咧道:“真是倒霉,住客栈也不得安生。吵死了!”

傅景桁在外不张扬,被老百姓怼两句心里也舒服,出门在外或许都不容易,戾气少些才是,只是没想到两人团圆当下被隔壁这么记恨,回忆起来也不大美丽,他压低了嗓子,也像个小老百姓似的对隔壁不耐道:“行了。”

隔壁听他不悦的嗓音里有股子天然跟声量不相关的狠劲儿,气焰就下去了,安静的跟隔壁没人似的,心道原来不是没人要的姑娘,有人撑腰的。

傅景桁又走二步,来到文瑾跟前,仔细将她水灵的脸颊打量,过往是鹅蛋脸,这时胖乎乎成了苹果圆脸儿,大眼睛圆脸肉乎乎的招人喜欢,肚子非常大了,他看着也觉得带着肚子累,她眼里多了世故和阅历,好奇这半年她经历了什么。

他问她:“哪只手放火烧的冬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