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瑾被提起自己自冬园出逃的壮举,便老实的把两手摊了起来,“左手拉的火折子,右手推倒的烛台。”

心里也嘀咕隔壁仗势欺人,皇帝说话对方就不砸大墙了,女人独身在外真不容易,有个男人还是有点好处,哪怕是个薄凉的,好过没有吧。

“嗯。右手罪孽更重。那就牵右手进屋吧。”

文瑾把眼睛看了看他的面颊,瘦的颧骨也明显了,尤显得眼神忧郁了起来,好久不见他,乍看见,就觉得俊美不可逼视了,曾经终日见着对他面貌习惯,多日不见竟比印象里更精致些。

傅景桁便低手将文瑾右手牵住,用力压了压她手心,揪着她食指使劲捏她。

“捏我手干什么呀。”

“何止想捏你手呢。”

文瑾可以察觉出来他不能说没有气恼的,是回冬园不见了她而生气么,“衣服收见了。都是粉色的。尤其喜欢那个小布猴儿。”

“你不从冬园走,你早半年就收见了。”傅景桁说,“那日我说带礼物回去给你的。那时你就决定跑了,你还同我说‘好的你等我’。你个黑心的。”

文瑾说,“你后来找我了么。”

傅景桁喉咙哽住,“嗯。叫我好找。”

他手尖儿很凉,触到她肌肤便有暖意朝他袭来,他颇为贪恋,他半年没有这种暖暖的感觉了,自他八岁起,二十年来她的体温给他极大的慰藉和安抚,他这半年如行尸走肉,强颜欢笑去四处走动,维持着自己的前殿和后宫平衡,但心里滋味只有自己知晓吧。

比翼鸟雌雄比翼双飞,离去一方不能飞翔,大抵是这种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