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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昏睡?(2 / 2)

作品:《花颜卫辞青

倒是行之说完,又看向花颜,出口时嗓音软了大半截:“无妨,也不是什么大事。更何况姑娘这几日照顾公子格外劳心伤神,如今还不知晓公子要什么时候才能醒来,还得多劳烦姑娘照顾着,姑娘的身子自然是不能出差错的。”

说着,行之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颇有些为难地看向花颜:“只是还有一事需得求姑娘。”

花颜一听,忙回答:“行之侍卫言重了,若花颜能有何事帮得上忙的,定会尽力而为。”

行之瞧了瞧床上的人影,又看了看花颜,犹豫了片刻才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几日怕公子伤口沾不得水才只给公子擦了擦身子也就作罢。如今已经是第三日,按照太医所说是能沾水的,且公子向来喜净,属下想请姑娘伺候公子沐浴。一来是属下们都是粗人,做事不如姑娘那样细致。二来则是此事…属下想若是姑娘来,公子会应允。”

说完,行之不动声色地朝床榻之上的人影瞥了一眼,花颜因为背对着瞧不见,他却是瞧的清清楚楚。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床榻边修长白皙的手指指节微微屈起,轻敲了敲床榻边沿,随即恢复之前那般模样。

那是应允的意思,看来主子心情倒是不错。

行之便心知此事做对了。

花颜一听却是睁大了眼睛,有些始料未及地看着行之。

这几日擦身子都是行之和朔风轮换着来的,她自然是不好意思的。

如今让她独自伺候昏睡之中的公子沐浴,光只想着这一个念头,从前那些荒唐的画面便不受控制地钻进她的脑海中,惹得她俏脸绯红。

花颜又扭头瞧了瞧床上修长的人影,对上行之那样期待请求的眼神,她也说不出半个不字,抿了抿唇只好应下:“伺候公子沐浴,本就是奴婢份内之事。”

“多谢花颜姑娘。”行之一听眼睛都亮了,转身便吩咐下面的人去准备了。

花颜瞧着行之那样大动干戈的样子,还心想不过就是沐浴,吩咐几个人烧些热水也就是了,哪里用得上这样郑重其事。

直到花颜兴致缺缺地用完了膳,便被行之带到了浴墨轩门前,她才堪堪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望向不远处的行之:“行之侍卫…这是?”

“姑娘莫要紧张,若是在耳房之中用浴桶来颇为拘束,姑娘一个弱女子怕是也不方便,属下便让朔风将公子带来了此处,姑娘也方便些。”行之笑着解释。

一则是行之侍卫在花颜眼中向来是个可靠的,二则他说的话倒是也有些道理。

花颜闻言,倒也未曾多想,只道了声他思虑周全便进浴墨轩。

浴墨轩的规矩还是一如往常,需要更衣。

花颜被浴墨轩中的丫鬟带进耳房更衣,她原本以为是同丫鬟们一般的装束,谁承想走进去一瞧,竟还是上次公子吩咐的那身衣物。

她抿唇问了句,可否不换那身,换另外一身?

结果,许是经过上次丫鬟们有了经验,又许是上次之后公子又交代了,这一回三四个小丫鬟死死围着花颜,就是一定要换上那一身衣裙。

为首的丫鬟还道:“姐姐也莫要为难奴婢几个,公子上次便吩咐了,日后凡是姐姐来了,都需换上公子吩咐的衣裙才好,否则便要治奴婢们一个失职之罪。”

如此一说,花颜也没了法子,她上次那样逃避是因为这衣裙,实在是太过单薄,莫说是行走,单单只说是她随便动弹一下都似乎要乍现一大片春光。

更别说她在浴池之中,难免浸上水珠,一旦浸湿,那可真成了不折不扣的狐媚子。

上次也是为了公子的身子着想,如今花颜想着公子在昏睡之中,不管如何也不会有人瞧见,她也不如上次排斥了,索性依了她们。

花颜换上衣裙,又披上了长到脚踝的披风便去了。

赤脚踏上温润生暖的玉石地砖,背后的大门已然重重关上。

花颜长发只用一支木簪束着,剩下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背后,她抬头,那修长高大的身影已经被放置在浴池边上,身上依旧穿着霜白的丝质亵衣。

花颜一步一步地走上去,穿过一层又一层的月云纱,浑身都笼罩着夜明珠温润柔和的光芒。

不施粉黛,俏脸绝美,通身的娇柔温和,如同远从朗月中飞身而下的仙女。

至少,在卫辞青不经意间看得一眼,便是如此觉得。

浴池中的浴汤不停地散发着热气,花颜越走越近,便也觉得越来越热,到了公子身旁,索性便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放在一边。

花颜先是一步一步地踏入了浴池,任由温热的浴汤浸透了她身上本就单薄的衣物,她也浑然不管。

公子昏睡着,也瞧不见,那穿什么便也不重要。

殊不知,花颜背后那所谓昏睡着的人缓缓睁开了眼,想起行之的自作主张便不免捏了捏眉心。

生怕这小丫鬟发现不了端倪么?还伺候沐浴。

非要拿兔子考验狼?

是考验兔子有多傻,还是考验狼的定力有多深?

耳边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卫辞青不禁扭头往一旁看过去,便瞧见小丫鬟背对着他独自一个人在浴池之中玩的那叫一个欢脱,是他从来未曾见过的生动活泼。

似乎这一瞬间,她不是谁的女儿,也不是谁的姐姐,更不是谁家的奴婢,无需背负家中的生计,也无需担惊受怕察言观色。

这一瞬间,她就是她自己,不掺半分旁的东西。

只是水将她的身上衣物浸得湿透,以卫辞青非同一般的眼力,竟都险些被雪白美景晃了眼。

该瞧的瞧了。

不该瞧的也瞧了。

卫辞青此时无法做什么,毕竟要小丫鬟眼中他还在昏睡,也只能瞧着她玩得兴起又放松。

他恍惚。

也是。

没有狼在看见蹦得欢脱可爱的兔子时,会依旧心如止水。

花颜难得轻松,竟也一时忘了要伺候公子沐浴,等她玩得累了才反应过来,忙转身走回浴池边。

只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一道极为强烈的目光盯着她,可等她一回头却又什么都没看见。

只能看见浴池边躺着的大公子。

这种感觉也不是今日突然有的,花颜揉了揉额角,只当是自己最近几日都没有睡好,所以有些心神恍惚地缘故。

可很快,花颜便不这样觉得了。

花颜到了浴池边,跪在大公子身边,正欲给他褪下身上衣物,谁承想她甫一接近便察觉到有些不对。

那双狭长幽深的凤眸依然阖着,气息也一如从前平稳浅淡,只是薄唇的唇色却不如之前那般苍白,透着些许血色。

花颜有些犹豫,又靠近看了看,便发现大公子的耳廓竟然红了。

她更是生了几分怀疑,向来没瞧见过大公子红过耳廓,难不成…是着浴汤太过温热,所以烘红的?

也怪不得花颜这样想,因为今日浴汤似乎要比上次烫上不少,上次她穿得那样繁多都不觉得太热,今日被这热水汽一烘,只穿着披风都觉得有些热了。

花颜抿唇看着大公子的脸,偏生又在他的脸上看不出半分异样,便只能半信半疑地伸手解开他霜白亵衣的系带。

此时,怀疑的是花颜。

煎熬的却罕见地成了在花颜面前从未吃瘪的大公子。

小丫鬟凑近时,那股独属于她的清冷幽香便不受控制地钻进他的鼻尖。

像是发现了什么让她凑近了些,他能感受到小丫鬟越来越近的呼吸,在她凑近之时,那温热呼吸不停地洒在他的唇上,滋生一片酥麻。

而接下来,那双柔若无骨的温热小手有意无意地在他的胸膛,手臂,背后,肩身,腰腹上轻轻触碰又立马离开。

她在褪下了他的亵衣。

真的只是替他褪衣,却难得让卫辞青一个多年练武的人,呼吸乱了片刻。

许是今日浴池太热,又许是小丫鬟太单纯,卫辞青只觉煎熬更甚。

心知如此定会在她面前露出马脚,卫辞青索性运用内力暂时闭了自己的五感。

比方才的煎熬好了不少,心潮压制下来,呼吸也平稳了下来。

偏偏,他什么都感知不到之时,花颜却什么都感知到了。

她愣愣地看着眼前。

真正昏睡过去的人…应该是不会有如此兴致的吧?

公子未曾昏睡?!

公子醒了?!

那岂不是方才她在浴池之中肆无忌惮的模样,早被他看了去?!

一瞬间,好似浑身的鲜血滚烫着冲上花颜的头,她紧张地咽了咽,跪坐片刻才终于接受这个事实。

怪不得她会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感觉,总感觉有人看着她,总觉得有人在睡梦之中戏弄她!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