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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斐的脸有些红,不知道是喝酒喝的，还是因为被揭了短处。

他忽视了身旁的陈青森，对正在开车的孔生明说，“陈青森签约的事情,你可能还要关注一下。”

“放心,顾哥。”自觉知道了什么大秘密的孔生明立即说到，他偷瞄了眼后座,然后欲盖弥彰地问,“顾哥,我们是先去你家吗？”

“嗯。”顾明斐靠在后座，他撑着额头,像是真的不胜酒力。

“顾老师你喝醉了？”陈青森歪头看着顾明斐。

“没有。”顾明斐立即说。

“你喝醉了。”陈青森说，他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顾明斐,发现对方确实和自己记忆里完全不同，轮廓更加分明，也更加成熟。那点年少轻狂的嚣张似乎也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就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沉。

谁都在变,陈青森想,意识到顾明斐是真的有些不舒服,他便没有再打扰他,只是乖乖坐在后座，闭上了嘴。

苗辉涛的住处离顾明斐那儿本就不算远,所以没等陈青森装深沉多久，孔生明就停下了保姆车，“到了。”他看了眼后座，看上去真的醉了的顾明斐,询问陈青森，“顾老师今天喝了多少？”

“大概半瓶？”陈青森不确定地说。

“那难怪，顾老师酒量一直不太好。”孔生明说着，就打开车门，准备搀扶着顾明斐下车，却被顾明斐挥挥手挡开了。

“……不用。”顾明斐说，他在保姆车里找了一瓶矿泉水，打开之后喝了一口，“等会儿你先回去吧。”

他说着，就慢慢从后座下来，看上去步伐还有些不稳，摇摇晃晃的，陈青森在旁边看了都担心，生怕他摔到了地上，把脸给磕花了。

“行。”孔生明看了眼，觉得就电梯这段路，应该出不了什么问题，于是在看到两人下车之后，又嘱咐了一下。

“顾老师就拜托你了。”觉得知道了秘密的孔生明，郑重其事地对陈青森说。

“……”这种托孤的语气是怎么回事？陈青森疑惑地看着孔生明，就看到对方对自己露出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然后还不等陈青森再想问些什么，就开着保姆车飞速离开了。

一时之间，这儿就剩下他们两人。

陈青森看着身旁的顾明斐，因为离得近，所以能够闻到对方身上的些微酒气，“走吧，顾老师。”他伸出手，想让顾明斐搭着自己。

“嗯。”顾明斐喝醉了之后，出奇得安静和乖巧，他慢吞吞地跟在陈青森的身边，然后一路来到了电梯里，“你不回去吗？”他看了眼身边的陈青森。

我能回去吗？陈青森想，他看着走路慢吞吞的顾明斐，总觉得下一秒对方就得栽倒在地上，他可不希望明天的娱乐版头条就是顾明斐倒在地上的照片。

于是他随口应和了几句，就拉扯着顾明斐的胳膊，试图把他往家里带。

“我自己会走。”顾明斐小小反抗了一下。

“那你走个S形给我看看。”陈青森随口说。

“……不是应该走直线吗？”

“你不是没喝醉吗？那就应该走S形？”陈青森一边说，一边拉着顾明斐往门口走，然后在门前按着顾明斐的手指，打开了指纹锁。

然后顺手打开了门口的灯——

“你怎么自己跑进去了？”

陈青森一回头，就发现顾明斐自己走进了客厅。

“我没喝醉。”顾明斐站在客厅里说。

“是，你是没喝醉。”陈青森懒得和醉汉掰扯，直接关了门。

但是等看到顾明斐从冰箱里拿出矿泉水，然后再摘下手腕上的手表之后，陈青森才发现顾明斐确实没说谎——

他是真的没喝醉。

“你刚刚都是装的？”陈青森站在门口问，发现顾明斐演技是真的好，就刚刚那副迷迷糊糊反应迟钝的样子，谁看了都会觉得他已经喝醉了。

顾明斐没正面回答，只是打开矿泉水喝了一口，“下个星期的试镜，你有把握吗？”

“……我没演过戏。”陈青森谨慎地说，他看着顾明斐，有点拿不准对方的意思，“你为什么……”他原本想说对我好，又觉得这个说法过于肉麻，于是一时语噻。

“为什么要推荐你？”顾明斐补充了陈青森那点没说完的话，他把矿泉水放到了桌面上，“没什么，因为你是最合适的。”

“……我这算是作弊吧？”陈青森咂舌。

“你有时间想这个，不如想想试镜怎么办。”顾明斐说，“作弊了还输，那才是最丢人的。”他指着沙发，对站在门口的陈青森说，“你就准备这么站在门口和我说话？”

陈青森耸耸肩，他脱了鞋子，赤脚踩在顾明斐家里的地毯上，“听你这么说，我是非赢不可了。”

“陈青森，你不会输。”顾明斐突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