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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混乱(2 / 2)

作品:《嫡妻攻略

婉书斟酌了片刻,回道“也不是不行。”

于是姐妹两眉眼一对,便一同前往戏台子里再去找另外一张桌案,婉晴见状便松开手从桌案退了下来站在地面上,示好地露出浅浅的笑容,对邢南春道“春姐儿在上面看着,我替春姐儿把风就好。”

桌案上的邢南春暗暗地哼了一声,心中腹诽道说什么给我把风,不过就是怕被长辈发现而已。虽然杨蓉也害怕不肯同自己一起偷看,但是杨蓉最起码大大方方地说出来,哪里像这人,怕事就算了,还美其名曰帮她把风。

戏园子里很是荒凉怪异,时不时还有一阵冷风吹过,卷起枯叶纷飞,杨蓉素来害怕这样的环境,此时恨不得贴在婉书的身上一寸不离,才能稍稍心安。

忽尔,杨蓉听见一声细细碎碎的哭声正婉约传来,不知道是她自己听错还是这院子里有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她生平最怕灵异之事,吓得她紧紧抱着婉书的胳膊,轻声问道“婉书,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婉书很是镇静地摇了摇头,沉静道“没有听见。”

想来是自己听错了罢,杨蓉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

然后她还没有镇静下来,婉书平平静静地开口,“只听到了女孩子的哭声,这应该不算奇怪的声音罢?”

这婉书神色沉静语气也沉静,哪里知道杨蓉听到这句话几乎怕得跳了起来,眼一闭嘴一张几乎就要叫出来,幸而婉书眼疾手快,立马伸手捂住杨蓉的嘴,将那声几欲出嘴的尖叫声给捂了回去,然后给杨蓉指了指不远处的正矗立在戏园子里的一男一女的身影。

杨蓉这才瞧见那戏院的深处,正站在一男一女,那少女婉书和杨蓉并不认识,只能够看到她的侧影倩丽,瞧那身段应当是个美人。而那男子两人却是相当熟悉,并且刚刚还见过面,便是那侯爵娘子的嫡子,忠远侯府的小侯爷——赵衍良。

不愧是万千少女的闺中情人,即便是祖父寿辰这样的大喜日子,都有女子前来表白心意。

不过就眼前的情况来看,赵衍良应该是用词很是严厉地拒绝了那女子,否则那女子怎么会哭得这样哀怨这样凄惨。

婉书还在捂着杨蓉的嘴,怕她出声惊了戏院里的两人,不动声色地伸手指了指两人身侧一个破旧不堪的屏风,示意两人躲到那屏风。杨蓉随即用力地点点头,婉书又在自己的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小动作,杨蓉也表示赞同地用力地点点头,婉书这才松开自己的手,让杨蓉又能重新呼吸新鲜的空气,两人如猫儿一般轻手轻脚地躲进屏风后面。

杨蓉压低了声音,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问道“为何我们不直接离开,还要在这儿逗留?你就不怕被发现吗?”

婉书也以同样的声音问道“万一我们这会儿出去,正好他们也出去怎么办?那岂不是撞上了?你要怎么解释?”

“可是你妹妹和春姐儿还在外面,万一被小侯爷瞧见怎么办。”杨蓉担心地问婉书。

婉书安慰道“无妨,春姐儿选的地方与戏院相背而行,这戏园子出了门就是男客们院子的入口处,小侯爷应该不会无聊到出去转一圈才进院子。”

“可这不是还有一位女眷!”

婉书又道“哪个女儿家遭遇这样的事还希望别人知道,就算她一会儿出去瞧见春姐儿和婉晴肯定会绕着走,不会多管闲事的,你别怕。”

婉书说得在情在理,分析得理智透彻,杨蓉也无话可说,只得在屏风后躲着,要是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无论邢南春怎么劝说,她都不会同意过来攀什么墙头的。

戏院里的情况正如婉书所预料的那人,她们刚躲进屏风里,那女子便哭哭啼啼地跑出了戏院子,院子里的赵衍良似是垂首理了理衣冠,待到那女子离去过后一段时间,才抬步准备离开戏院。

然而。

赵衍良竟在婉书和杨蓉面前站定。

婉书和杨蓉只觉得自己胸膛的心几乎要跳出去。

从屏风中间的隙缝中她们可以看见在她们面前站定的男子,他已经不是初见的模样,换了一身衣裳,是件水洗蓝色流云暗纹直褂,在流云的边角上用金线滚了一道边突显富贵,外头披了一件同色的貂毛披风。此时他视线注视正注视着前方,如青竹般颀长的身影经阳光一照射,打下一片普说的暗影出现在屏风上,少年冰冰冷冷地开了口,声音极是低沉,只有两个字,“出来。”

显然,他已经发现了躲在屏风后的婉书和杨蓉。

婉书和杨蓉都在推推搡搡谁也不肯先出去,后来还是婉书按下心中的不安与窘迫先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冲着赵衍良既礼貌又尴尬地笑了笑,然后伸手将依旧躲在屏风后不肯出来的的杨蓉扯了出来,深刻表明这并非是自己一个人在这躲着,而是有人陪同地‘狼狈为奸’。

出来的杨蓉恨不得将头低到地上去,不想让赵衍良认出自己的身份来。然而赵衍良眼力和记忆力都过人,适才只不过是在方老太君面前见过一面,赵衍良便已经认出这是杨国公府二房的嫡女,态度便温和了下来,出声问道“杨国公府的女眷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一向荒芜,便是忠远侯府中的仆人都不会来此,她们两作为客人怎么会来到这里。

杨蓉轻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显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只窘迫在原地盯着自己的脚尖没有说话。旁边的婉书抿着嘴不知道该不该说话。正在无言之时,赵衍良的目光又落在婉书的身上,刚入眼,赵衍良便觉得这少女眉目间过于寡淡,少了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娇俏和天真,像是个成年人一般。

见两人都不愿意回答自己的问题,赵衍良很是风度地没有继续追问,冲二人既温和又疏离地笑过,神色平静道“还有半个时辰宴席就要开启,还望两位妹妹别再乱跑,侯府虽不大但也不小,若是迷失了方向,没的让长辈们担忧。”说完这句话,他态度地温和冲婉书和杨蓉颔首,越过二人欲离开戏园子。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公子世无双。

赵衍良他是温和的,礼貌的,但同时也是高贵的,疏离的。

杨蓉与婉书默契地彼此相视一眼,然后抬步一言不发地跟在赵衍良身后,也要离开戏园子。

就在要离开戏园子之前,婉书这才瞧见那屏风平行的前方放着一面偌大的铜镜,正好照着屏风后面的地方,自己刚刚和杨蓉自以为安全地躲在屏风后面,却不知道两人的身影早已映在那铜镜中。只因那女子走得时候过于悲伤并没有注意到,才被后出来的小侯爷尽收眼底,自己和杨蓉还莫名其妙怎么会被发现。

婉书想到其中关窍不由地轻轻笑了一声。

杨蓉投来好奇的目光,婉书立马又停止了笑意,正色地往前走。

走在二人前面的赵衍良听到身后女子的轻笑声,冥冥之中他就觉得身后的女孩是发现了铜镜的存在才会笑出声,这没由来的默契,不由地让他的嘴角也微微露出些许笑意,只是那笑意如傍晚时分绽放的月见花,笑则笑矣,却无人瞧见。

两个女孩刚随赵衍良出了戏园子,抬眼便瞧见一个侍女正在领着邢南春和婉晴朝这里走来,婉书和杨蓉一下子慌了心神,以为是被长辈发现自己的胡闹行为,登时有些发怔地站在原地。

婉晴和邢南春瞧见婉书杨蓉的身影,立马求救似的飞扑到二人的身边,邢南春逃命似的躲在杨蓉的身后,完全没有当时拍着胸口说自己一力承担时的魄力,婉晴也是一脸惊慌地站在婉书旁边,羞羞怯怯地望着赵衍良,福身行了个礼,软语道“见过小侯爷,一声,我们不是坏人,真是来参加老侯爷寿宴的。”

赵衍良温和地冲婉晴颔首,随后目光便落在那丫鬟身上,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那丫鬟恭敬道“有贵客说这两位姑娘爬在围墙上窥视男客,才命我将这两个姑娘送回女客的院子里。”

爬在围墙上,窥视男客。

其他三人都还好,但是金陵史淮候与忠远侯府有着亲戚关系,两人按照辈分也算的上是表兄妹的关系,彼此熟稔。此时听到丫鬟说她窥视男客,赵衍良登时寒了脸,责怪似的瞪了邢南春一眼。

邢南春冲赵衍良吐吐舌头,只当看不见他责怪的眼神,依旧躲在杨蓉身后。

赵衍良冲那丫头颔首,沉声道“这事交给我,你先下去罢。”

那丫鬟点头正欲离开之时,赵衍良又问道“这事原是我忠远侯府招待不周,你说的贵客是哪位?事后我也好与他解释一番。

“是——”

“是我。”

那丫鬟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身后一道极是低沉冷冽的声音打断,众人不禁循声望去——

冰冷无波,空气中似乎都带着丝丝寒气,男客院子的后门处不知在何时站了一个身形高大颀长的男子,太阳照得这院子里暖意融融的,那男子却浑身泛着骇人的寒意,深邃且深沉的目光静静注视着,双手极其霸气地叉在腰上。众人怔住之时,那男子已经抬步缓缓走了过来,在众人面前站定,目光定定的却不知是在看着谁。

“顾相。”赵衍良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见顾靖萧眼光颇为冰冷凶狠,便很是君子地往前走了一步,挡在几个女孩的前面,恭敬道“还请顾相见谅,姑娘们年少不懂事,若是冒犯了顾相,就让衍良替她们赔罪。”

顾靖萧像是在一瞬间想到了什么,眉宇间微微皱了起来,眼瞳中没有一丝温度,一抹怪异的情绪自他的眼眸中闪过,消逝得却也飞快。

赵衍良看着顾靖萧的沉默,心头滑过一丝不安,不由出声再次唤道“顾相?”

“让开。”

顾靖萧说得极快,语气也极冷漠,霸道蛮横,似乎隐匿着巨大的怒意,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忠远侯府的地盘,也没有给赵衍良一点颜面。

“顾……”

赵衍良还想为几个姑娘求情,但是顾靖萧一个凌厉的眼神射来。在他如此强大的气势之下,赵衍良竟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只得侧身站到一旁。

赵衍良到底是初生牛犊,与顾靖萧这样浸淫官场数十年的人物站在一起,单单这份气势已然输得狼狈。

此时拂过一阵轻风,带过一阵清冽的花香舒舒缓缓而来。

顾靖萧往前走了几步,在女孩们的面前站定,又似乎是只在婉书的一个人的面前站定。

婉书目光发怔,呆呆地注视着眼前的顾靖萧,心中只觉得此时此刻的顾靖萧比那日在接到上见到之时更为暴戾骇人。后又觉得自己是个女眷,这么盯着男子总是不适宜的,又慌忙低下头不再看眼前的顾靖萧。

此时他背光而立,阳光照射下来形成一大片阴影,更衬得他浑身冷冽的气势骇人,胆子小的杨蓉和邢南春紧紧握着彼此的手,竟被吓到生生落了两滴泪,婉晴也是一脸苍白,浑身发抖话都说不出口。

邢南春咬着牙,眼睛一闭,直接走到前面,抽泣着开口道“顾相要怪就只怪我一个人罢,是我拉着她们非要陪我一起过来窥视男客的,我父亲相中梁家嫡子,我不过是想看看那梁国公的嫡子长什么模样,与其他人并无干系。”

此话说完,气氛似是有片刻的冷凝。

但是下一刻,顾靖萧身上骇人的气势在听到邢南春所说的话之后,似是顿时消散一大半,眉目间的戾气都一瞬间淡了许多,他的目光在几人身上扫过而过,眼神中依旧严厉,但比较之前已然温和许多。

他不在只盯着院子里的四个女孩,而是将目光移向一旁的衍良,淡淡道“还年少,但到底也已经是十五六岁的男子了,到底该与女眷保持点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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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被领导临时拉去有事,一直没来得及传文。。。现在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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