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湛一怔：“她怎么来了？”

晏一却大笑着抚掌，神色揶揄道：“我说什么来着？”

“休要胡说，”北湛看了他一眼，眼神透着几分告诫的意味，道：“我教她习箭，她来应当是有什么事情。”

晏一哦了一声，拖了长长的调子，贱兮兮地笑道：“知道知道。”

一副你不必多说，我全都懂的模样，十分欠打。

北湛知道他的脾气，越理会越来劲，遂不再说话，起身往花厅的方向而去。

花厅里，赵曳雪四下打量着，屋子不小，看起来很是气派，但是整个花厅却没什么摆设，多宝架上也只摆了一个青瓷山水瓮，几个官窑美人瓶，都是一些不值钱的物件，看起来颇有些寒酸。

绿珠小声抱怨道：“这里的下人真是没规矩，您来了这么久，竟连一杯茶都没有。”

别提茶水了，敲了半天的大门，也不见有人来应，绿珠索性试探着自己推了一下，门竟然直接开了，探头一瞧，嚯，偌大个质子府，门房里竟无人值守。

主仆二人面面相觑，绿珠便提议自己进去看看，被赵曳雪拦下来了，毕竟这里是别人的府上，擅自进去不好。

好在这时，一个仆役从外头进来了，一副懒散样儿，手里还提着两个烧饼，吃惊地询问她们的来意。

赵曳雪自报了家门，那仆役才答应去通禀，否则她还不一定能进得来，原先她便知道北湛的日子不会好过，他毕竟是昭国送来做质子的，但没想到会差到如此地步，就连府里的下人都懒惰懈怠。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不多时，一道修长而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北湛还穿着上午的那一身深色衣袍，神色很平常地问她：“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