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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王爷,好巧

她齿间泄了力,垂眸去看,竟见那手臂上已被她咬出了一个紫红紫红的血印子!且有血珠子从破口处渗出,极是骇人!

特别再想到这手臂的主人,孟婉更是骇然失色。

她抬眼只能看到李元祯的腰部,再往上便无力抬起了。

李元祯将手收回,如平时练完武一般转了转腕子,然后将袖放下,一脸的浑不在意。把那根咬木还去太医的药箱里,道了句有劳,便命人将太医送出去了。

孟婉看着他垂放在身侧的手臂,此时伤口已被遮住,她看不见。只是眼里刚刚已停了的泪,又不知不觉汹涌起来。

“哭什么,还那么疼?”低抑裹携磁性的声音,从头顶飘落至她的耳畔。这个平日里令她闻声就丧胆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居然那么的暖心。

“王爷您……您为何要……”她哭得泣不成声,努力了几次也未能将话说完整。

“因为那东西不知被多少人咬过。”李元祯语气平淡的说完,又丢下一句:“你在此好生休息。”便出了自己寝殿。

此处是李元祯的寝殿,而李元祯却退了出去,孟婉心里总有些不踏实。可毕竟又累又虚弱,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且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日的天亮。

她才醒,便有人端着铜洗进来伺候她净面。自己本就是干着伺候人的活,此时反过来被旁人伺候,这待遇自是令孟婉意外,不过更令她意外的还是被派来伺候她的,竟是个姑娘。

军中本就全是男子,此次来俣城随行的侍婢仅有一个,是专门为滇南王调制熏香的,这活男人干得不够出色。可就这么稀有的一个女婢,李元祯竟舍得遣来伺候她?孟婉有些不敢相信。

不过既是王爷安排,她便只好笑纳。

那女婢拿帕子在温水里投了几下绞干,仔细的帮她擦拭脸庞和双手,总是一副笑吟吟的表情。

孟婉见她好说话的样子,便问:“王爷去哪儿了?”

想着自己还在鸠占鹊巢,她有些不安。

女婢凝眉,也是一副不太懂的样子:“王爷从昨晚便带人在西苑搜寻,但要搜什么却是不得而知。”

“西苑?”

孟婉恍然想起在船上时,李元祯曾拿刀架在那蛮人的脖子上逼问他“货物”在哪儿,那蛮人却说他们来俣国不是送货的,而是接货的。

难道李元祯是怀疑太子表哥并不在蛮人的手中,而是一直被俣国的王室控制着,藏在西苑?

想到有这种可能,孟婉的心猛的一跳,险些就要跳了出来!

若是如她所猜,那么和朔王子一直以来都是在说谎,太子表哥就这王宫之中,俣国从王子到大臣都故意在骗李元祯,目的是想使其麻痹,好暗中将太子表哥转交到蛮人手中!

挼顺了思路,孟婉当即就挣扎着要起身下床,那女婢吓了一跳,慌忙出手阻止她,“王爷让你好生在此养伤,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得去西苑!”孟婉不肯乖乖被拦,纵是气力不济,也没放弃继续挣扎着要下床。

女婢竭力阻拦,可孟婉不肯妥协,正在二人纠缠之时,屏风外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将此打断:“不必去了。”

听到是李元祯的声音,女婢慌忙跪下来行礼,孟婉也瞬间老实下来,不再强求下床。

待李元祯的身影转过屏风,她坐在床上懦懦的请安:“王爷。”

本是被他的声音镇住才不敢乱动,可请完这声,忽又觉得李元祯站着,自己坐着,不成体统。于是再次想下床行礼,却被李元祯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扶住了。

“伤好之前,就不必行礼了。”

“是。”孟婉听话的应着,应完这声便不敢再问其它。

明明心里迫不急待的想知道事情是否如她所猜,以及西苑的搜查结果,可她不敢问。因为在船上时李元祯告诉他太子表哥已被蛮人所杀,她当时的失态引起了他的怀疑。当时好不容易含混着圆过去,若此时再表现的过于关心此时,就难再自圆其说了。

她的强自忍耐,李元祯自是看得明白,不过她不敢问,他也不急着说。命女婢奉茶退下后,闲步走到罗汉榻上坐着慢慢品茶,殿内一片寂静。

饮了半盏茶润完喉咙,李元祯才瞥了孟婉一眼,故意带着几丝好奇:“刚刚你急着去西苑?”

“昂……”孟婉呆呆的应声。

“为何?”李元祯继续漫不经心的问着。

“那个……”她眼神四处游走,不知该落在哪里,慌乱中透着心虚,“属下听说王爷在那儿……就……”

“就想见本王?”李元祯一手持盖,拂着杯中浮叶,抬眼,恰巧迎上她。

“属下是想向王爷谢恩,以及……赔罪。”

他将杯子放下,唇边淡出一抹极浅的笑意,“何罪?”

“属下咬破了王爷的胳膊。”垂着头,孟婉声如蚊蚋,已是做好了要被斥责一番的准备。

“咬破本王的胳膊?”这回李元祯笑出声来,认真看看她,语中带着两分嘲谑:“怎么,这就是你刚刚做的梦?”

“梦?”

孟婉被这话问懵了。原本不曾怀疑的一件事,此刻突然就有些分不清楚是不是真实发生过的。她明明觉得应该是真的,可看着李元祯那嘲弄的表情,她就恍惚了。

“王爷是说,属下昨日拔箭时不曾咬过王爷的手臂?”

她极其认真的正式确认了一遍,然而李元祯笑而不语,好似听到了一个极为可笑的笑话,都不值得他去置评。

这下孟婉更加的自我怀疑起来,紧拧双眉,脑子变得混混沌沌。不自信的挠了挠脖颈,最终信了李元祯的话。

她突然感觉到一种两不相欠的释然。

她暗笑自己迷糊到竟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倏忽就感觉一道黑影笼下,她慌张抬头,见李元祯已到了近前,正垂眸睨她。

“王爷?”

也不知为何,她突然就感到一阵心跳如鼓。

李元祯微微俯了俯身子,研究一件器玩一般审视着她,良久,开口问:“你可有想过自己为何会做那样的梦?”

“属下……”她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

李元祯叹了一声,道:“还好你是男子,不然,怕是有觊觎之嫌。”

嘴角不自觉的抽动了两下,孟婉不知以何言应对,只窘迫的笑了笑,然后抬手扶在额上,故作头晕。

见状李元祯自然明白,转身便往外去,走至屏风处突然驻足,微微侧过脸来:“西苑什么也没搜到,想是迟了一步,货已被他们偷运出宫了。”

说罢,便出了寝殿。

山洞若说没有情动,那是自欺欺人……

李元祯离开时留下的那句话,令孟婉坐在塌上久久未能回过神儿来。直到一声阖门声响起,她才骤然醒顿过来。

看来她刚刚猜的没错……

“太子表哥竟真的一直就在这俣国王宫中!”

只可惜,她知道的太迟了,如今的太子表哥已是不知又被送去了什么地方。想着这些,孟婉越发觉得懊悔不已!

她强忍着肩上的巨痛自行穿了衣,尽管离开寝殿时被守在门外的女婢百般劝阻,可她还是一意孤行的去了西苑。

虽是已盘查清楚,此时西苑依旧有不少周兵驻守,孟婉上前询问详情,他们知她是滇南王近身伺候的人,定是备得王爷信任,于是知无不言,将今日盘查的情况仔细与她说明。

原来今日李元祯回来,便命人仔细搜查西苑,同时也将和朔王子控住。

毕竟当初声称大周的废太子李珩落在蛮人手里的人就是他,而他一直以此作为投名状来取信于李元祯,如今得知他故意将话反说,李元祯又如何能放过他?

周兵在西苑搜查半日也未能搜查出什么蛛丝马迹,后来也不知李元祯对和朔王子用了什么办法,竟逼他招出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