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询说：“你去和他聊吧，我在周围晃晃。”

霍染因：“你不起去？”

“不想去，不乐意，懒得烦。”纪询又打了个困倦的哈欠，“何况你去是正经办案，我去干什？普通市民没事干瞎凑热闹吗？”

“如果你这份觉能够贯彻始终，今天晚就不用在我车睡觉了。”霍染因不冷不热。

“你以为你的车子很好睡？下次求我我都不在你车睡。”纪询敷衍哼哼，开走了。

霍染因最后望了眼纪询，见他出了车子后在幼儿园口的小摊小贩面前徘徊，就没有再管他，径走到程正身旁。

程正似有所觉，转脸来：“你是……警官吧。”

霍染因我介绍：“霍染因，刑侦二支的队长，也是室内捂死案和梧山分尸案的负责人。”

程正问：“来抓我？”

晚不见，这个谨小慎微、温吞随和的男人似乎变了。

他的肩背不再佝偻，他不再回避人的视线，身也再没有那种认命似的随分从时。他重新挺直了腰背，脸的皱纹跟着舒展，他是个健壮的、犹带分俊朗的中年人。

“对犯罪嫌疑人的正常问询。”霍染因说，递了支烟给程正，“抽烟吗？”

“犯罪嫌疑人。”程正复述了遍，而后笑了，“您客气了，直接说对凶手的问询也以的。”

他接了烟，没有抽，只是握住。

“法院宣判前，你都只是嫌疑人。”霍染因纠正，“你的罪，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不算，法律说了才算。”

“警官，你的行为和你说的话，不太致。”程正微微笑，但他轻轻带，“不这无所谓，我们坐下说，你要问的事情应该很多，我想说的也不，坐在这儿，会儿能看到园里孩子做早操，堆小萝卜头挤在起，热闹，有人味儿。”

他带霍染因来到路边的条公园椅，坐下，而后开口：

“我刚才走出警局就直在想，究竟是警察让我走的，是心荷她们催我走的，或是我己想走的。我走了路，想了路，没想明白，霍警官你说呢？”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这里徘徊。”

程正无声地笑了。

谁推着你走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无数次逃避之后，你依然面对选择，非你做出决定不的选择。

“重要的是我的选择。”程正说，“人总是要做选择的。”

“——那未必。”

道声音从旁插入。

霍染因转眼看去，先看见支大大的色彩缤纷的棉花糖。

接着，胖乎乎的棉花糖动，他才看见藏在棉花糖后的男人，纪询。

“我就不太喜欢做选择，我选择困难症，我也活得好好的。”纪询拆霍染因的台，“来吧，你们人选支，我吃剩下的那支。”

这支棉花糖，支白色，支蓝色，有支粉红色。

霍染因随手拿了距离己最近的粉红色。

程正对着剩下的两支棉花糖婉拒：“谢谢，我就不用了。”

纪询：“程老师，你拿支，就帮我解决次选择困难症，举手之劳既是日行善，何乐而不为？当年你救下奚蕾，也不是日行善吧。”

那支蓝色的棉花糖入程正的手中。

纪询拿着最后白色的，满意笑。他啊呜口，将蓬蓬的棉花球咬出个缺，点金黄糖渍黏在他嘴角，他伸舌头，舔舔掉：

“你们继续，我在隔壁椅子坐着，不打扰你们聊正经的了。”

“这位作家，之前也是警官吧？”程正望着离去的纪询，忽然说。

“从哪里看出来的？”霍染因没有反驳。

“直觉，他看着不太正经，但就给人以有什难事你都以和他说说的感觉。”程正，“不他也有点像我，总在逃避些什。”

“扯远了。”霍染因。

“确实，扯远了。我们要说什来着？”程正抱歉笑笑，问霍染因，“人老了，念头就杂了，很多话要说，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

“奚蕾掌握了个秘密，这个秘密是什？”霍染因问。